主线01 冒险的开始

⚠️:与现实选手无关,禁止转出,doran,peanut,lehends文中皆为女性,介意者慎点。

可能包含令未成年不适的成人元素。

总作者为狗包菜,发布者宗子负责修校和世界观共创。

主线02➡️ 



  众门司庸是个神奇之所。它能够存在这件事本身就很令人难以置信。在这里你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生物,腐烂的、鲜活的、固态的、液态的、凝聚态的、单一元素的、复合元素的、混合血统的、元性别的、多重性别的、单独体的、聚合体的,和不生死的。城市混乱又平衡,又分裂又融合,又特殊又平庸。


  崔萱准避开了迎面走来的长着巨大翅膀的类人生物,收了收肩带,竹编背笼又靠近了她几分。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,生怕惊醒笼子里饿晕的白猫,老师总说她没到养猫猫狗狗的时候,说她是小孩子,说她笨笨的,说她还会在众门司庸待好久好久。


  “听着我有一个好办法!所有的!所有的!都不会遭受饥饿!我们只要找到足够的奴隶!让他们工作!我们只要享受他们的成果!”


  疯疯癫癫的话语,竭力传教的疯样,路过的崔萱准被吓了一跳。


  “可是没有粮食,奴隶也迟早会饿死啊。”


  周围的生物嗤嗤地笑出声,崔萱准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,收了收背篓快步离开,丝毫没有注意到传教者破旧衣服下怨毒的眼神。


  她居住的城区还算平静,巨大的广场位于城区的中心,用来当城区名片的喷泉很久之前就坏了。喷泉中心部分围着一圈的各生物镀金雕像,在上一次的大暴乱中也没有显得更幸运,有的已经消失,剩下的残缺、斑驳和腐蚀各取。足以和其他地标一样,显现出爱恨,分裂与团结的永久纠缠。广场上的小贩远没有宣扬各种思想的生物惹眼,各色传单被随意发放,不知名的文字跳脱歪扭,祭坛和神神叨叨的传教士随处可见。末世预言倒是一样,“交出你的脑子和钱财”,才能活下去。还有一小部分非常特殊,他们天天都要跑到酒馆前痛斥酒精上瘾的生物,可一到固定时间就会脱下兜鍪,愉快地开始推杯换盏,第二天则爬起来重复咒骂。有趣是有趣,可毫无用处。


  晚上的众门司庸安静很多,年长的铁匠会爬上房顶记录星星的位置,崔萱准则坐在一边发呆,她更对小桌子上的小点心更感兴趣。就算老师告诉她一遍又一遍,她也记不得星星都住在哪里,她只想做个好铁匠,和填饱自己的肚子。


  回到工坊,崔萱准小心地放下背篓,掀开布,里面有只白猫团在里面,毛发都灰扑扑的。她捞出猫放在自己的膝盖上,一手撬开猫的嘴一手捏着细长的小勺子,让牛奶缓缓地流进去。白猫是中等大小,身上没有什么伤痕,轻轻一抱能摸到骨头,大概是饿晕了。崔萱准本来没想管,放下食物就走了,在这座绝对中立的城市,每个决定都要小心谨慎。城市的管理者不在乎居民的死活,他们只在乎建筑有没有受到大规模破坏。


  可它看起来真的饿了好久了,都没有吃我给它的食物,我抱它回来是救了它。崔萱准一边抚摸一边说服自己,门外叮叮当当地响起来,门帘被拉开一角,进来一个上了年纪的短发女人,她很健壮,皮肤黝黑,单薄的衣服下是紧实的肌肉,头发跟葡萄酒一个颜色。


  “怀里是什么?”


  金色的眼睛一瞥,崔萱准有点怕,她的这位老师向来很严厉。


  “猫,我挖野菜的时候捡到的。我想养它。”


  “什么借口?”女人一边说一边脱下上衣,摘下保护眼睛的器具。她甩了甩头发,飘扬的发色渐渐融入远处的晚霞。


  “它饿晕了。”


  没有往日里平淡又刺心的嘲讽,女人扫了一眼抱住猫不肯撒手的崔萱准,又拉开门帘出去了。


  崔萱准松了口气。她扑哧地笑了,伸出手撸了撸猫咪脖子上的一环毛。手感软软的,和沉睡不醒的主人一样乖顺。


  猫被高高兴兴地举起来。


  “我会养你一辈子!”


  不知情的白猫就这样错过了年轻铁匠的重要承诺。


  后来,苏醒的它自然展现了它的个性:这是一只特别高傲的白猫,整日喜欢趴在最高的地方,其他看都不看一眼。吃饭要上桌,只吃盘子里的食物,名字也是自己取的。它叼回传单,用爪子指向文字拼出了词语。然而这种非常出格的事情落在崔萱准眼里,只是一只聪明小猫在炫耀。


  白猫平日里对崔萱准很冷淡,但只要崔萱准洗了澡,它就跳上崔萱准的肩膀,狠狠蹭起来,非要把睡衣蹭得全是猫毛才会跳开。一跳跳到最高的地方,发出一声又一声的低吼,好像它才是主人,崔萱准是它不省心又笨又呆的下属。


  白天白猫在崔萱准的怀里非常别扭,一有空闲,它就会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抱住,听上好长一段废话。白猫只能翻翻白眼,找个合适的位置睡觉。


  “我没什么可以聊天的对象,老师太严厉了。其实她很温柔,对我很好。可我不想找她说话……你明白的吧,你肯定明白!”


  白猫换了方向继续睡觉,谁听得懂小铁匠嘴里叽里呱啦说什么。


  平淡的日子规律又重复,老师很享受这种生活,崔萱准总是躁动不安,她从记事起就在众门司庸,二十年如一日地呆在这座城市。


  睁眼,戴上钥匙,工作,学习,买菜,休息,看书,看星星,最后是休息。


  她明白这种平淡生活多么幸福。在众门司庸,迷路的生物是最常见的,他们通过各种意义上的门和钥匙来到这座城市,再也回不去熟悉的地方,无助地游荡。就算是这里的居民也要时时刻刻戴上一把钥匙,防止去往异界。


  睁开眼,一天就望到了头。崔萱准摸到枕头底下的钥匙,想起以前来工坊的冒险者们,偶尔他们会带上吟游诗人绘声绘色地说着他们的冒险故事,老师只是笑了笑,递过武器便一言不发。而崔萱准在帘子后面听得出神。冒险者们当中的一名拟态木精灵发现了她,伸出一段细嫩的枝条,送上了一朵花。


  窗台上的花还是那么鲜艳娇嫩,这就是法术吧,崔萱准有些羡慕。


  又是一声低吼,白猫不耐烦地跳上床一头撞在崔萱准背上,好像在抗议这么简单的低级魔法就能骗到你。


  “Chovy也会法术吗?那我叫你,叫你什么,魔法猫咪好不好?”


  Chovy从来不会喵喵叫和舔毛,街上其他小动物看到它老远就被吓跑了,来不及跑的不是被吓尿就是把尾巴夹起来缩成一团,好像Chovy下一秒就会吃掉它们。以前工坊也经常闹老鼠,自从Chovy来了,小虫子都没有,好像工坊是什么动物禁区。因此在崔萱准眼里,Chovy是一只非常厉害的小猫。


  “我们Chovy真的好棒!”


  Chovy挣脱崔萱准粗糙的双手,三步一跳跳上了最高处,在崔萱准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一个大白眼。


  “我今天去摘果子,你好好待着,不要吓唬隔壁首饰坊的小猫,它上次看到你都吓晕了。”


  白色的尾巴荡了荡,耳朵一点没有转过来的意思。


  崔萱准一走,Chovy就躺下来,长条条地一趴,闭起眼睛。过了一会儿,实在有点气不过,睁开双眼瞪着那朵花。但似乎与以往闲淡的氛围相比有什么不对——Chovy移过了目光,视线里,那把必须要带的钥匙正静静地躺在桌子上。


  光线透过茂密的树木顶冠接触地面,竹制背篓里稀疏地散落着几个果子。这些本来可以上集市买,但自从Chovy来了,能省一点是一点。


  它是一只可怜的小猫,自己怎么能因为它吃很多就嫌弃它呢?小猫也需要吃饱然后长身体。当时老师捡到饿晕的我也是这么想吗?


  崔萱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。隔壁工坊的学徒说过,众门司庸会在晚上开放过去之门和未来之门,但她从来没有动过这种心思。不仅是因为晚上离开中立城区无疑是找死。她扶了扶老师给她做的眼镜,叹了口气。先活下去吧,云里雾里的亲生父母难道比养大自己的老师重要吗?


  而Chovy戴着钥匙在路上一路狂奔。它这里嗅嗅那里嗅嗅,来来往往的生物早就把味道冲散了。没有钥匙,万一小铁匠误入战争之渊、无界之海或者亡茧怎么办。白猫轻巧地跳上平房的房顶,看了几眼,确定小铁匠去了森林没有乱跑,才安心地向目的地冲去。


  漫步林中,崔萱准忽地发现远处有朵淡紫色的花跟老师的头发颜色很配。如果摘回去送给老师,老师肯定会畅然接下,然后别在头发上。

  崔萱准弯下腰。几乎同时,背后就泛起一阵凉意,一把利刃快速刺过。崔萱准脱了背篓往后一丢就向远处一跳,她转过身,行刺的人正是前几日在广场疯疯癫癫的传教士。传教士手上的武器极其古怪,利刃周围全是逆开的尖刺,刺进去转一圈出来,怕是血肉都要绞在上面,被拖拽喷出个稀里哗啦。那匕身弯曲,握住的地方像野兽的嘴,吞下了使用者的手。


  “对,对不起,但我们之间的的矛盾,应该没有大到这,这种程度!”崔萱准紧张到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,她在脑海中疯狂搜索逃跑路线,因为这种宗教狂热的信徒显然已经听不进任何话。


  “你羞辱了我!也羞辱了神!你必要付出代价!”


  崔萱准想好了路线,反正自己有钥匙,随便引他进一扇门就可以脱困,直到手靠近胸前的时候,崔萱准的脸色瞬间变白。


  “你没带钥匙!你居然没有带钥匙!在众门司庸没有带钥匙!”那传教士发出滑稽又可怖的笑声。“这正是神的意志!侮辱者必将付出代价,死亡就是你的解脱。”


  诡异的语言,发着邪光的武器,面对这逼近的一切,崔萱准想跑,腿硬是一点力气都没有。因为没有钥匙,她一旦误入别的地方也是死。生的渴望与对死亡的恐惧是一朵两生花,顺着她的指尖爬上胳膊,像毒液一样扎入她的皮肤和血管,勒住了她的心脏。


  但伴随着恐惧,她心爱的雪白小猫也像回光一样出现了。Chovy一头撞开正在施法的传教士,脖子上悬着一晃一晃的钥匙,出现在崔萱准面前。它低吼着警告传教士,那一瞬间,原来英雄也可以是一只会魔法的猫咪。


  崔萱准欣喜地蹲下招呼着Chovy,眼角甚至泛起了红。有了钥匙,有了钥匙,她和Chovy就都安全了。


  “啊……啊啊!那是!”


  传教士的声音在颤抖中突然流露出一丝嗜血的期望。顺着他的话,崔萱准抬头看去,交叉的树枝正好组成了一个简易的图形。


  ——那是一道门。


  “慢着……不要过来!等等!”传教士自顾不暇,他试图伸手去把握怀中的钥匙,但手掌似乎被那柄邪异的匕首粘住了。Chovy歪了歪头,一个跳跃,扑向那道门。身后的传教士见她们要走,念念有词竟唱起了诅咒的歌谣。一人一猫被凭空出现的门拖拽进去,男人也在最后的时间里被手上的武器吸干了精气,化成粉末被风吹走。只有他恶毒的视线停留到了最后一秒,悠悠消散于虚无。



  ……


  很难形容这种感觉,身体和意识是分开的,像撕开了粘在一起的果冻般以一种微微共鸣的频率摇摇晃晃。周围是冰冷黑暗的空间,却能将自己的形象看得分明。崔萱准看到自己的身体散发着薄暮般的微光,因为疼痛像婴儿一样蜷缩。她拼尽力气去触碰自己的身体,却只是越来越远。


  宇宙一样的黑暗,但没有那些陌生又熟络的星星,让人心里空落落的。


  在这里不知过了多久,一个发出光线的洞口出现在身体的下方。崔萱准好像只是眨了眨眼,阿嚏一声,又好像睡了漫长的一觉。再次醒来,意识倒是回到了身体,但不断加速的下坠的风声只是在宣告另一种死亡。她的心脏没有跳得很快,找不到受力点的信息从身体各处传到大脑;时间也好像过得很慢,她发觉自己似乎在一座建筑的内部,砖石的装饰随着坠落变成了涂抹的线条。


  有人的声音响起:


  “我明明修补好了啊!怎么又!喂!想象一下自己在水里!”一个男人伸出头,冲着下面的崔萱准大喊道。


  “啊?你说什么?!”


  “我说!你!想!一!下!你!现!在!掉!在!水!里!”


  崔萱准闭上眼睛,身体突然停止了下坠,又跃起。她欣喜地睁开眼,以为自己成功了,发现自己只是被一张细密的大网兜住了。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下面,手脚像是被固定住动弹不得。


  “你能爬过来吗?”这次是女人的声音。她站在一座凸出的石围阳台前,披着黑色的外套,眼尾下垂的紫色眼睛亮闪闪的,衣服下是小麦色的皮肤。


  “我想,我想不能。”崔萱准摇了摇头,吞咽了一下。


  女人叹了口气,手指轻轻一勾,网像海浪一样轻柔地推着崔萱准,将她送到了石栏边。


  “还要帮忙吗?”


  “要!”崔萱准抓住女人伸过来的手,腿没有力气,女人看了她一眼,笑了起来,嘴笑成了一个爱心,一伸手,就搂着崔萱准的后背,把她放到地面上。而从女人的背后,一个有些块头的高大青年侧身走了过来。


  崔萱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,男人刚才明明在上面,为什么现在……


  “你的漏洞还没有补好吗?”女人的声音很柔和,藏着一点轻飘飘的责备说道。


  “我很确定我把通向那个上通天堂下通地狱鬼地方的通道给封了!”朴载赫有些生气地挠了挠头,“我很确定的!你不能污蔑我的能力!”


  “那她呢?”


  “我不知道。”朴载赫瘪了气,扶住额头说道。


  一阵深沉的低吼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。一只白猫从阴影处走出来,朴载赫的表情可以佐证,千真万确,它站起来差不多有崔萱准那么高。


  “你养了什么?你为什么要养一只目测就能把你吃了的动物?”朴载赫后退了几步,他也不是很害怕,而是陷入了一种深深的疑惑中,极其不解地看向崔萱准。


  “不,它之前没有这么大。Chovy,我没事了。”崔萱准瘫坐在地上说道。


  Chovy看了一眼还在腿软的崔萱准,嗅了嗅,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,接着抬头瞄了一眼韩旺乎,跳上一旁的桌子,爪子点了两下。


  韩旺乎依旧只是笑笑,走近桌子,让Chovy闻了闻手。白猫凑上去闻了两下,歪了歪脑袋,转头跳上高处,长条条地趴在那里。


  “这是你的猫?”朴载赫深吸一口气问道。


  “朋友,是朋友。Chovy很聪明,Chovy这个名字还是它自己取的。”


  朴载赫转头看了一眼一边好像被巨大白猫认可的韩旺乎,又看了看崔萱准,脑海整理出来的信息跳得他脑子疼。


  一只随着魔法浓度高低变化大小的白猫。听懂语言,认识文字,从众门司庸那个什么东西都有的地方掉进来,还对韩旺乎友善。


  ……嘶。


  “我该走了,下次见。”和朴载赫并肩的韩旺乎想到了便侧身过看他,出言很干脆,袖口一抬收起网,戴上了兜帽。崔萱准瞄见黑色兜帽里侧用金色的绣线秀出了一大片图案,貌似是栉比鳞次的建筑物。


  朴载赫没有作声,转身从阳台正对的拱门内的右侧拿起一只浅粉色的浅茶杯,半蹲着递给崔萱准,随后站起。他深紫色的衣袍并不影响行动,腰间挂的星星饰物因为起身的动作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。


  “我送送你,你可别开错门了。”


  崔萱准捧着茶杯闻了闻,是绿萼梅花,浅绿色的茶汤,恰到好处的水温让她有些不知所措。她跟着朴载赫与韩旺乎走进拱门,进入了一处颇为宽敞,仰头略有生活气息的室内。右边是一个茶具柜,左边是餐具柜。拱门就夹在中间,此时突然显得小,像爱丽丝的秘洞。朴载赫等着她走入便垂手把木门合上,崔萱准感谢的话没有说出口,朴载赫就走了。


  室内的灯光偏柔和,周围的植物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,装潢用了很多的浅粉色,跟刚才高大的朴载赫有些配不到一起去。高处的地方有很多,Chovy挑了最高的地方舒服服地躺着,自从确认崔萱准没有危险之后,大白猫就好像进入了吃饱喝足后的慵懒状态。崔萱准只好拘谨地走到沙发边,放任自己软软地陷了进去。她抬起头再环顾,发现这里像是一座城堡。


  朴载赫跟着韩旺乎,循阶梯而下。开错门当然是借口,韩旺乎是最高级别的雇佣兵,只要她想,她能追杀到任何一个躲起来的悬赏目标。


  “你今天好客气,我都有点不适应了。”韩旺乎挑了挑眉说道。


  “网是从哪里来的?”


  “你容仁哥的结婚赠礼。”


  朴载赫已经习惯韩旺乎这种小小的恶劣了,得体的高级雇佣兵在熟人面前经常就是这样。


  “你真的要搬进来吗?”


  “大概吧,这回我好像惹了大事了。”


  朴载赫叹了口气,话到嘴边也不知道说什么,最后憋出一句话。


  “要来的话,我去接你。”


  “这倒不用。我该走了,对了,你的小礼物。”


  精致的信封被塞到朴载赫手里,不用看也知道是结婚请柬,紫色的眼睛对他眨了一眨,跳跃着消失在门后。


  误入异境的崔萱准老老实实,有问必答。而朴载赫也做了个简单的介绍:“瑞亚的城堡”之主,群星居所的守屋人,本代家主,星星王子……最后一个是某人给的外号,自然没有在此揭示。诸多称呼听得崔萱准晕乎乎的,可是也没有感到多么崇高,虽然他的确很高。这座城堡处在时空裂隙之中,在没有过去的未来,没有未来的过去,永恒当下的夹间里。裂隙终归是不稳定的,从前有很多东西会乱入这里,屋主人就负责将它们送回去——在合适的时间到来时。


  朴载赫让她挑了一间屋子住下了,Chovy不是黏她,是习惯性地会去确认崔萱准在哪里,Chovy只会在肚子饿了的时候,表现出一种居高临下的亲昵。


  崔萱准提笔写道:


  亲爱的老师,我现在很好。我在星星居住的地方,没有受伤,请您不要担心。恰当的机会出现,我就会回来的!也许我已经长大到可以一个人出远门的时候啦。崔萱准致上。


  信件封好后被交给了朴载赫,他加上了一个蜡戳,点燃后的灰烬不知飘到了哪里去。朴载赫只是说,送出一份消息比把大活人送还回去简单太多了。


  建筑里的日夜变化是特意设定的,朴载赫早就不在乎了,但崔萱准很在乎,这样一日三餐就特别有仪式感。朴载赫提醒小铁匠最近两天最好休息,小铁匠可不担心,说自己身体很好,一到特定时间就端上饭菜,还会把Chovy的那份准备好。厨房何时被擅自征用的,也是泡面小王子所无意关心的事了。


  崔萱准的厨艺说不上多高超,不过Chovy一点都不挑食,给多少吃多少,吃完就找一个很高的地方睡觉,长长的猫尾吊在那里动也不动。在群星居所里待的日日夜夜,热气腾腾沾了锅气的饭菜是稀缺的,朴载赫想,上次他拥有这些是在什么时候,应该是成为家主之前吧。


  吃完饭,朴载赫走到书桌前,拉开抽屉。书桌大小对朴载赫来说有些局促,抽屉也是。抽屉里的东西很少,只是零零散散放了一些小零碎,角落里,两封一模一样的信封躺在那里。


  他没有拆开。他不愿去拆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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